第二十一章 死结
肖战一个人无聊的坐在院子里，王一泽和王一博不知道去了哪里，从早上起来就没看到人。
“真是奇怪，两个人这些天到底神神秘秘的干些什么。”肖战随手拽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。
“阿战！”王一泽从门口跑进来，拽起来肖战就往外跑，肖战不明所以，“诶诶诶，你要去哪里啊…”
王一泽没有答话，只是将人一路拽上马车，上了马车的肖战依旧是一脸迷茫。
“送你出城。”王一泽歇了口气又继续说道，“我父皇下令，城内所有姓肖的人全部抓起来。”
肖战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喘不上气，姓肖吗…他不知道…不姓肖吗…他也不知道…
“我不想走，我不想看不到你，你到底明不明白。”肖战有些激动的抓住王一泽的衣服，王一泽当然明白肖战的心，可是父皇下令，谁能保得住肖战。
“先保住你的命吧。”王一泽故作冷漠的拉下肖战的手，眼前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，命没了什么都没了。
马车行驶了将近三个时辰，肖战负气的跳下马车，一个小房子引入眼帘，院子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瞬间心情好转许多，
“王一博…”肖战跑过去，王一博看着满面怒容的肖战，不由笑出声音。
“你笑什么啊！”肖战生气的推了一把王一博。
“他就交给你了，我得先回去了。”王一泽挥了挥手，刚要上马车，肖战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王一泽。
“你真的这么恨我！”肖战耍赖一样抱紧王一泽，王一泽叹了一口气，他握住肖战搂着自己的手，转身看着他。
“爱，也恨。肖战那是我的亲生母亲，我没办法不恨你。”王一泽说着将肖战的手松开，随后又深深看了一眼肖战便转身离开。
“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呢…”肖战望着王一泽远去的背影，就好像他永远不会回来了一样。
“我对于她…没有那么深的感情。我从小她对我要求严格，在我记忆里，除了她用我来争宠，巩固她的地位，就没有别的了。至于阿泽，其实他的亲生母亲并不是我母后。”王一博说着语气有些失落，这个秘密他也是无意中得知，这么多年他把王一泽当成亲弟弟看待。“阿泽的亲生母亲是瑛妃，瑛妃为救我母后身亡，母后便把还在襁褓中的阿泽接到自己身边抚养。母后一直对阿泽很好，对我却很严厉，我那时经常怀疑，到底我和阿泽谁才是她亲生的。”
肖战整个人仿佛遭到雷劈一样，这样说的话，他和王一泽之间并没有杀母之仇。但是看着失落的王一博，肖战还是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，“我从小，肖衍就对我很严格，不论是严寒酷暑从来不让我放松练习武功。”
肖战也向王一博讲起自己儿时的事情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。
“对不起，让你伤心了。”肖战又继续说道，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弥补。
“无妨。”皇后早就教过他，如果要成大事，必要时候就要斩断血缘。不论是谁挡了他的路，杀！无赦！因为皇后的去世，皇上已经准备要下令立王一博为太子了。
王一泽回到城里，城里因为士兵挨家挨户寻找姓肖的人弄得乌烟瘴气。
偶尔有被抓住的人，他们高声哭喊着自己冤枉，王一泽内心一阵不忍。
“通通住手！”王一泽量出自己的令牌，“搜查就搜查，你们这是做什么，搜查好像抄家！”
“启禀殿下，皇上下令只要姓肖全部都要重罪下狱。”兵部卫平连忙下跪向王一泽平安。
“本殿下自会向父皇禀告。”王一泽说完便向皇宫方向赶去。
肖战站在院子里，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可笑至极。报仇，报的什么仇，自己是打哪里来的都不知道。现在不是王氏欠他血债，而是他欠了王氏血债。
“傻站着做什么。”王一博切了西瓜端过来放在桌子上。
“报错了仇，走错了路，现在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。”肖战很诚实的看着王一博。王一博递过去一块西瓜。
“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。”王一博眼神透露着诚恳，肖战接过西瓜咬了一口，深吸了一口气，“从我记事，肖衍就一直告诉我，北云肖氏忠心耿耿，却因功高震主被皇上套上莫须有的罪名灭了全族。这些年来，肖衍一直在暗中联络旧部和一些有谋反之心的人。你的两个叔叔，是我抓走的，但杀他们的人是肖衍。真的不是我。至于你母后……我是因为它反对我和…”肖战有些说不下去了，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严重。过了良久，肖战实在受不了这沉重的气氛。
“王一博！你…你干什么！”肖战话都没说完，王一博拔剑就刺了过来，肖战一个侧身躲开，一脚踹开王一博的剑。
“我杀不了你，这个事以后别再提了。”王一博扔下剑转身进了屋，肖战重新坐回去又拿起一块西瓜，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向屋里，一边吭哧吭哧啃自己的瓜。
“父皇，当初北云肖氏到底是证据确凿还是欲加之罪。”王一泽一进来也顾不上请安，直接就问。
“朕是天子，朕说他是，他就是。”皇上放下手里的毛笔。王一泽大口喘着粗气，手都在不停的抖。
“无事便退下吧。”皇上重新拿起笔不再抬眼看他，王一泽又站了一会便离开了。他这样没头没脑的闯进来，皇上不生气已经是万幸了。
王一泽深夜躺在床上，脑海里都是他们前几世的记忆，这一世你让他怎么狠得下心放弃肖战。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他们。
肖战睡不着一个人披着被子坐在屋门口，感觉城外的天空都比城里的亮，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。真是漂亮。
“阿泽。”肖战忽然看到一个人策马而来，他激动的站起来，王一泽跳下马，推开门院门。
“小祖宗。”
这声深情的小祖宗让肖战眼眶湿润，他跑过来扑进王一泽怀里。
前世今生，这个人都是那样深爱着自己。
“我爱你，肖战你听明白了吗，我爱你。”
肖战不住的点头，他当然听明白了，肖战踮起脚吻住王一泽。二人从院里到屋里，进了屋王一泽直接把肖战抱到床上，肖战被吻到呼吸不上来。
缠绵过后，肖战在王一泽怀里沉沉睡去，王一泽手指轻轻勾勒着肖战的五官。
睡着的肖战显得格外安静，“小祖宗，这辈子不会再放你走了。”王一泽一个吻落在肖战额头，然后心满意足的搂紧他。
等到二人醒来，已经日上三竿。
“啊啊啊！睡到这会才起来啊。”肖战的声音震耳欲聋，吓得王一泽一个激灵。
“小祖宗，你要干什么啊。”王一泽揉了揉眼睛，肖战看到王一泽赤裸的身体布满了昨夜欢爱的痕迹，瞬间脸红透了，他扯过被子遮住王一泽的上身。
“昨夜不知害羞，今天又这样。”王一泽拉过被子将两个人蒙住。
“你真讨厌！”肖战通红的脸，让王一泽心情大好。他真的想放下一切跟肖战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。
“阿泽。有个事…”肖战想要把皇后不是他生母的事告诉王一泽，忽然肖战想起王一博的嘱托，这件事必须由王一博亲口说。
“什么事。”王一泽疑惑的看向肖战，肖战连忙摇头，“我…我饿了………”
“你呀，你可真是个祖宗。”王一泽点了点肖战的额头，起身开始穿衣服，“你先躺着，我去买。”
肖战乖巧的点点头，等王一泽走后，肖战开始收拾家，城里依旧是人心惶惶，王一泽买了早点就赶紧往回赶，肖战不在他眼前，他总是不安心。
“当当当，烧饼来了。”王一泽一进屋就看到肖战正在换洗床单被褥。
“啊！太好了！我都快饿死了。”肖战扔下被子跑过去，接过王一泽手里的烧饼，然后递到王一泽嘴边，一脸期盼的看着他。
王一泽咬了一口烧饼，又亲了肖战一口。肖战一边吃烧饼一边害羞的擦了擦自己的脸。
“我还得在这里多久啊。”肖战眨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王一泽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现在城里人心惶惶，父皇不抓到肖衍誓不罢休。”
“陈贵妃，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除掉她。”肖战又大大咬了一口烧饼。
“直接下毒，嫁祸北云肖氏。”肖战竖起一根指头。
“她宫里戒备森严，皇兄几次下手都没有成功。如果直接挑明她的身份，只怕你也跑不了。”王一泽有些头疼，这个办法王一博不是没想过，只可惜没一次得手。
“不要一次性下啊，下慢性毒，日积月累方可致命。”
王一泽点点头，“好了，你不要乱想了。这些事我和皇兄商量就行。”
“好。”肖战听话的点点头，他又一次扑进王一泽的怀抱里。王一泽没有推开他，只是把人搂的更紧了。
“宝贝，你相信前世今生吗。”王一泽又问了一次。肖战疑惑的看向他。
是啊，谁会信这样荒谬的事情。肖战是他两世爱而不得的人，王一泽忽然笑了，他揉了揉肖战的脑袋，“不逗你了。”
肖战扑进王一泽怀里，王一泽有心情跟自己玩笑，是不是证明他没那么生气了。
在王一博的保护下，肖战很安全的躲过了那一场捉拿。这段日子，王一泽也很忙，为了保护肖战，他也请命领兵出去，去捉拿所有姓肖的人。
肖战最常做的一件事，就是抱着王一泽的衣服一个人傻乎乎的坐在院门口。
“阿泽！”肖战老远就看到王一泽骑在马上向他狂奔而来。肖战扔了衣服就跑过去，王一泽跳下马紧紧把肖战抱在怀里，
“小祖宗，今天好想你。”王一泽刮了一下肖战的鼻子，随即牵着肖战就往屋里走。肖战开心的跟着他，王一泽因为皇后的事一直对肖战有所防备，可是他也是真的爱惨了肖战，好不容易这些天正常了一些。
“皇兄打伤了肖衍，不过肖衍还是逃了。”王一泽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，肖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，看来这些日子他没白指导王一博。
“你的事…我也打算找个机会告诉父皇。你老这么躲着不是个办法。但是你杀了母后…”王一泽重重叹了口气，杀皇后可是大罪。就连自己如此深爱肖战都做不到既往不咎，更别说皇上了。
“我知道，这件事是我做错了。”肖战坐立不安，双手紧紧搅在一起。
“我不会娶白芷蕊，所以你手上不能再沾别人的血。”
肖战连忙点头，“对了。”王一泽忽然想起什么，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里面抱着热乎乎的玉米。
“给你吃。”
肖战接过来打开油纸，小小一口咬在玉米上。甜甜的味道瞬间充满整个口腔。
“阿泽，一博他，有事想告诉你。”肖战吞吞吐吐的，王一泽揉了揉肖战的脑袋。“好。晚点我会去找他。你记住你绝对不能离开这里。”
肖战点点头，王一泽拿起佩剑又吻了吻肖战的脸颊便着急离开了。
“你要说什么！”王一泽直奔府里，王一博正在树下喝茶，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王一泽。
“什么说什么。”王一博假装听不懂。
“阿战告诉我的，你要说什么事给我。”王一泽大步流星走过去，夺过王一博手里的茶，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。
王一博看他这个样子瞬间就不想说了，可若不是为了肖战…唉，罢了。
王一博示意王一泽坐好，随即给他讲起了一段陈年往事。
听完后的王一泽整个人都楞在原地了。
“你不要想着帮肖战开罪就编……”
“不信算了。我还没到那种地步！”王一博甩袖离开，只留下王一泽一个人坐在那发呆。他一直视为亲生母亲的人竟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。
王一泽进了皇宫，找到自己的乳娘，再三逼问下，乳娘承认了自己的确不是皇后的亲生孩子。
“这都是什么事啊。”王一泽头疼的坐在宫门口，他想见肖战，一刻也等不起了。
王一泽站起身，跳上马奔着城外就去了。
“真的不用跟上他吗”灵泽看向躲在一旁偷看的王一博。
“不用了。”王一博叹了口气，其实他本来不打算说的。因为如果那样，他得到肖战的胜算更大一些，可是看到肖战那样落寞的坐在那流着眼泪，他便不忍心了。
“阿战，肖战！”王一泽跳下马一路狂奔，肖战不明所以的推开门，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王一泽紧紧抱在怀里。
王一泽的心跳的那么快，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。
“你…你知道了…”肖战猜是王一博说出了事实的真相。王一泽紧紧抱着肖战，用力的点着头。
肖战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，“那你是不是可以少恨我一些了。”
王一泽点点头又摇摇头，皇后虽不是她生母可毕竟从小抚养她长大。
“王一泽！”肖战揪着王一泽的领子，王一泽宠溺的吻了吻肖战。
“答应我一件事，不要掺和皇兄和我还有肖衍之间的事了。”王一泽很害怕，他怕肖战消失，更怕他陷入不测。
肖战点点头，王一泽又亲了亲他。
“你啊。可真是个小祖宗。”王一泽捏了捏肖战的鼻子，随即将人紧紧搂入怀中。
“你不知道，我有多爱你。”肖战啊肖战，我对你的爱何止是今生，不止一世，我都是那样深爱着你。
王一泽搂着肖战入睡，前世的记忆又一次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。
王一泽从梦中惊醒，他着急忙慌看向一旁，肖战还在熟睡。王一泽松了一口气，他温柔的一吻落在肖战的脸颊，再给他一点时间，他要带肖战永远离开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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